白狐方舟

半个人沉迷GB无法自拔

不问(十五-十六)(邪瓶 ABO H 解密)

进去以后,发现格局和刚才那栋差不多,不过少了霉味,看样子里面住的人很多,但是现在大概是工作时间,楼道里静悄悄的,她带着我走进一间房间。

  房间只有二三十平米,方方正正的,没有厕所,自己架了一个厨房,然后就是一张床和一个衣柜,都是那个年代该有的模样。

  她拿出一套男人的衣服让我换上,自己走到门外,我的脑子一直乱糟糟的,迅速换好衣服让她进来。

  我坐在唯一的凳子上,她坐在床边,两人各自端着一口搪瓷杯,蒸汽模糊了她的眼镜,她又取下来擦了擦,然后道:“你问,我答。”

  这么多年,难得遇到这么爽快的人,我脑子里虽然还在一团乱,但问题还是能揪出几个的,“为什么我会到这个时间来。”

  她把眼镜架回鼻梁上,然后道:“据我所知,这是随机的。你可以有目的地回到你所在的时间,但是你没有办法选择你去的时间。”

  “那我要怎么回去?”我皱眉,没想到回去原来不是个问题。

  “带上你们时间的标志物就可以,比如这身衣服。”她指了指我换下来的一堆衣服,“不能清洗,要保持原样。”

  “那我先走了。”我沉默了一下,“我的朋友不知道在什么时间里,如果要找他,该怎么找?”

  “建议你先回到你的车厢,看看他是不是在原位等你。”不知为什么她把时间换成了车厢,在此时,我以为她是为了更形象地诉说,所以也没有多想。

  “如果他不在呢?我是不是应该挨着车厢找,从头走到尾,怎么都能看见。”

  她没有立即回答,过了一会,她抬起眼镜看着我,表情不是犹豫,而是不确定,半晌,她问我:“你现在多少岁?”

  “37。”我立即回答。

  她微微皱眉,拿起桌面上的镜子递给我。我心中一紧,望向镜面。

  里面的我看上去很年轻,27.8或者更年轻一些,总之,不是看熟了的那张快40的脸。

  “你的容貌在变化。”她平静道:“我不确定你能到每一节车厢。或许你还没走到,你就很老或者消失了。”

  我的心中一紧,不知作何回答。

  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,于是道:“还是这样吧,在你提问之前,我先把我认为该告诉你的告诉你,然后,你再来提问,你不用太担心你的朋友,因为不管你在这里耽误多久,你只会回到你来的那个时间,换句话说,或许周围的人甚至不会发现你消失过。”

  听她这么一说,我心中又一个疑问升起,和她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,我甚至没有想起过闷油瓶,我到底是怎么了?

  可是这个念头稍纵即逝,像有什么力量在强行抹去一般。我不再深想,开始听她讲述,她习惯用年份,而不是用“过了多少年”来确定时间,很快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。

  “我全名许萍,1944年生人,你如果觉得按照出生年份叫我太吃亏的话,你可以叫我许老师。我是杭大的历史系的老师。我在1970年的时候,和我的丈夫李恒平认识,并在1972年结婚。但我们结婚的时候已经相处了5年。是的,你没有猜错,我和他都是可以到各节车厢的人,我们曾经在1954年-1957年生活了三年。”

  听到这里,我疑惑道:“为什么是1954-1957,是那段时间对你们而言有什么特别么?或者说,你们想去改变一些什么事?”

  她轻轻摇了摇头,“我和我丈夫都是普通的人,既不想改变什么,也不想挽回什么,其实你也应该知道,57年之后中国发生了什么,我只想和他找个地方好好地做学问,57年以前是有这个条件的。”

  我没再说话,她的这些话里看不出什么问题。

  “你一定很好奇我的丈夫在哪里,以及我们是怎么发现自己可以到其他时间进行生活的。现在我只能回答你第二个问题:我是遇到他以后,才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,而他也是经由其他人告知的,不过那个人现在已经死了。”

  “事实上,连我的丈夫,我也不去确定还活着,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1973年4月,距离现在这个时间刚好一年半,他就从你来时候的那间屋子离开,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。”

  听到这里,我忍不住打断她:“如果按照你之前说的:‘即使我回去,也只会到达离开时的时间点。’那么按照这句话来看,你丈夫是确定“已经”不会回来。否则,他只会出现在离开时候的时间点,而不可能凭空消失这一年半,所以你判断他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?”

  她扶了扶眼镜,抬头望着我:“麒麟血的人之间,一旦形成锁定,不管隔着多远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,类似于所谓的“心灵感应”,事实上,所谓的麒麟血,并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,只是一种基因的结果,拥有这种基因的人会有一些特定的表现型,比如可以在车厢里穿梭,比如有更强烈的愿望找到和自己匹配的另一半。”

  “包括麟血所谓的‘发情期’?”我微微皱眉。

  “不管是否麒麟血,不管男性女性,都有自己的发情期,都有适合自己的特定人群,都有自己遇到就无法舍弃的人群。只不过麒麟血的人表现得尤为强烈,事实上,这并不算麒麟血特有的一种表现型。麒麟血最大的特点还是在于‘超越时间’这一点上。之前我也说过了,麒麟血不是原因,而是结果,是拥有这种能力或者说体质的人,会表现出有麒麟血。”

  “我知道你听了会很困惑,我也是用了较长的时间才接受了这种理论,事实上,我认为这种理论来自比我之后的人,因为里面有很多概念,在我们这个时代并没有普及。也是因为如此,我认为你能比我更快接受。”

  我忍不住道:“你怎么确定我来自比你之后的时间。”

  问完我就后悔了,这不是明摆着么,我来到这个时代,然后我变年轻了。但她的回答却不是这样的,她说:“衣服。你觉得你像古人么。”

  我扭头看了一眼那堆脏兮兮的衣服,苦笑。

  “我现在之所以告诉你那么多,是想和你一起到你的时代去,我想可能有很多事我都没有见过,所以需要你的帮助,我想,你是来自2005年吧。”她盯着我的眼睛,“我听到了陈文锦这个名字。”

  这个名字从她口里一出,我整个人都微微一抖。

  到底怎么回事,为什么她也会知道这个名字,难道……

  “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吴邪,在你昏迷期间,我听到了不少事。很抱歉,当时我有引导询问,我只是想尽快确定你的身份和所处年代。听到这个名字我也很吃惊,这个女人就是带领我丈夫第一次穿过自己车厢的人,虽然有可能同名,但我想……这个可能性不大,而且在我丈夫最后一次离开之前,也提到过这个名字,他说他想去看看,他不想等那么久了。”

  一个念头从我脑海里闪过,脱口而出:“他是不是考古系的学……哦不,老师。”

  许萍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掩饰不住的情绪,“是的,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“而且你没见过她,都是听你丈夫转述的,对吧。”

  她皱起眉头,“是的,我没有见过他。”

  我叹了一口气。原以为自己已经从这件事里跳了出来,结果还是没结束,“看来我知道一些你想知道的,而你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,我不是来自2005,而是2015,但听你说的那个年份,也大概知道会发生什么,否则简直太巧了。如果我们俩认识的陈文锦是一个人,那么我可以告诉你2005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,还有你丈夫去了哪里。”

  而且,与此同时,我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一定要抓走闷油瓶,我现在重新明白了他的价值。

  有他在,等于就有了一张来往通行于至少近百年时间的通行证,因为他有这种身体素质。

  我要清理我的思路,也要确定我理解是否正确,于是道:“许老师,我这样理解对不对,首先,有这么一群人,有特定的基因,他们可以来往于不同的车厢。”

  “而这一群人,其实之间还是有差别,有些人可以在几十节车厢里来回,有些人,只能在几节车厢里来回,这一切取决于两个条件。一,是他身体本身时间的影响,比如我,如果按照往回走40年,人就年轻了13岁的样子,那么我大概只能回去120年,再远我就消失了,往后也一样。”

  “而另一个条件则是,这个人,手里有每个时间点的物品,当然,这个物品并不是说某个时间生产,而是要直接来源于那个时间。,比如,我来源于2015年的衣服,可以把我们引导向2015年,即使衣服是2010年生产的。对吧。”

  她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。

  “那么现在我们来推论一下,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第一个知道离开自己车厢的人,是谁,他是如何获得离开车厢的能力的,他手里为什么会有其他时间的物品。”

  她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,但我很快意识到,这个表情不是针对这个问题,而是针对提问题的我。

  是的,这个答案很简单,我是最没有资格提这个问题的人。

  

  门外有人在敲门,许萍去开门,是有人通知她说就宿舍明天要拆了,让她再过去看看有没有要拿的东西。

  人走之后,她有些发呆,半晌,才对我道:“吴邪,那间房间是我知道的最后一个车厢连接门,如果你想走的话,就尽快。我不能到2015年去,我去不了,2005年是我的极限,如果你回去之后还遇到和我们一样的人,帮我问问,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,年纪我也不知道是多大,胖瘦也说不准,身高175左右,左手手心有一道火钳烫出来的伤……”

  我打断她的话:“你现在也不过30岁,2005年怎么可能就是你的极限,即使按照正常情况你也不过才60……”

  “强行穿越车厢,总会受点累,时间对你的影响就会变化。我最远到过2000年,当时我自己感觉已经七十多岁,所以不可能往更远走了,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受不了,大概早就和他搬到更好到时代去了,去做学问,去学习……”她摇了摇头,脸上显出一种疲态,根本不像一个才30岁的女人。

  “我想你也看出来了,我活了根本不止30多年,事实上,为了活得更长,我和我丈夫进行过很多次穿越,一直呆在我们认为最好的年纪和时代,我们在一起时间不比一辈子短。”她抬眼看了看我,“我们只是毫无野心的普通人,都会如此,不要说那些有野心的人,所以终极和麒麟血本身就不该存在于世界上,也正是因为如此,我和我爱人没有要小孩。”

  “等一下,我想问问,如果你回到过去的时候,去见过去的你,会怎么样?”我突然想到了这个极其关键的问题。

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她摇了摇头,“告诉我们这些的人,反复向我们强调,不要去找另一个时间的自己,但是他也不知道原因,他只知道绝对不能。”

  我闭上了嘴,不知道说什么好,谁不好奇将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呢,但是,冥冥之中,我觉得也不是说靠着“不去找另一个时间的自己”这个铁律约束了大家的行动,而是另一种力量。

  这种力量好比是自然界的花开花落,或者说万有引力一般,你无法解释它是怎么产生的,但是它就在那里,影响你的行动。

  “好的,我答应你,如果我碰到了和我们类似的人,会去问问是否碰到过你的丈夫,但你如果能给我一张照片,那就最好了。”我笑了笑:“或许我有个朋友可以一路帮你问过去。”

  “没有照片。”她看了看我,然后道;“从第一次穿行开始,我们就根据他的建议烧掉了所有的照片,包括学校存档的照片,我们也想办法污了,所以现在什么资料都没有。”

  “我能问问,那个人到底是谁么?叫什么名字?肯定不是陈文锦吧。”

  “是我公公,但我不知道名字,爱人家里很避讳父母名字,而且他也没留下照片。不过他以前也是有名望的人,我可以去打听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的全名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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